娘娘滩, 黄河不能没有你
2017-04-06 09:34:36   来源:中国文化报

我羡慕和嫉妒河曲,因为黄河把唯一一个写满灵秀和神秘的小岛——娘娘滩慷慨地赐予了这里。

邢晨声

我羡慕和嫉妒河曲,因为黄河把唯一一个写满灵秀和神秘的小岛——娘娘滩慷慨地赐予了这里。

娘娘滩,这是一个让人充满母性联想和渴望自然回归的地方。

黄河的悠远、博大、深沉、豪放等等一切,让心灵躁动不已的情怀,因为这个静若处子的娘娘滩的出现顿时平静下来,凝聚成一种让人平实宽容的心境。黄河,也因为娘娘滩的温良而变得柔情万种。于是,河曲就像被这母亲的臂膀紧紧揽抱在怀里的骄子,有了那份难得的优美、和谐与自信;有了那么多动人心魄、感天动地的歌和曲;河曲人才有了清秀、聪颖、睿智和贤良的品性。山川草木、沟壑村居感应这种母性的情怀而孕育了水深土厚的民风纯情。娘娘滩成了解读河曲、解读黄河、解读这个民族博大情怀和精神的一部精美辞书。

娘娘滩很小,地域只有不到300亩,可她的心理位置不小。因为四顾黄河而觉无限博大,波涛中的一抹葱绿复制了大河之源的渊源生机,我总在想:如果到高山雪原去朝圣大河之源是一种不可及的奢望的话,那么这一抹青绿可以一补心中的缺憾;站在这绿色的岛上,天蓝蓝、水蓝蓝,心境是那样的清纯碧蓝,大河便轻松把这份蔚蓝色的优美递送到大海。娘娘滩,是万里黄河归海东去的休闲驿站。

娘娘滩很平实、文静。恬静安谧的农居、绿树掩映的田园、鸟闲蛙鸣的湿地和五彩斑斓的卵石,构筑起了令人爱不忍释的全部。当你落步田园村舍,随处就有让你心动不已的石柱础、石碑座把你拉回已逝的岁月。只要轻轻掀起温湿的泥土,就会有泪痕依稀的汉瓦诉说薄太后落难的悲情与岁月的苍凉和大汉复兴的“文景之治”的孕育。岛上李姓的乡民默默地遵循祖训,安守这块“飞将军”李广大将军的领地,已把世代绵延的草木枯荣与历史的兴衰写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向人们昭示着黄河文明的厚重篇章。

来到娘娘滩,除了心的惬意和舒畅,便是一种久违了的想倾诉的冲动。想和已经年迈的母亲说的话,想和远方操劳的爱人说的话,想和还未成年的孩子说的话,想和知心朋友促膝而谈的话,这一切都因为黄河低吟的伴奏而轻启了倾谈的序幕,都因为顺河的微风吹开了心头的薄雾,心是很敞亮的。

这是一个科学发展的时代,还应从自然科学的角度去解读娘娘滩,滔滔黄河西出晋陕大峡谷,在这里形成了有着独特价值的冲积台地。她的地质构造、土壤结构,她的小气候环境等,都需要给出科学合理的解答。可以试想,如果没有她,峡谷一线的黄河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温情大度地围揽一个美丽的河曲半岛?

要解读自然和淳朴,娘娘滩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要读懂娘娘滩,你一定要来,让劳烦的心在这里停靠一下,那种感觉真不知怎样说,因为在领略娘娘滩的同时,你忽然找到了你自己。这对于每天追逐名利和温饱的每个人来讲应该是最值得一提的。

这个独特的小岛有她神奇的魅力,但这种魅力又不是简单几句话和几张图片可以概括的。娘娘滩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令人遐思无限的事,更何况她还有那么多解读不尽的千古之谜。作为河曲人,没有不知道娘娘滩的,但并不真的懂她。她有自然的神奇,也有文化的神奇,人们常会有走进她的冲动,更多的只是走走,没有走到她的深处,这往往多少会有些失望,也令娘娘滩失望。

河曲要出这样一本关于娘娘滩的书,我知道这是大家期待已久的事情,也是娘娘滩期待已久的事。这件让娘娘滩动容、让历史铭记、让世人捧读之事,已经不仅是在为河曲做事了。我今天手中这本关于娘娘滩的书,力求从自然与人文的双层轨迹上去梳理一下这个不平凡的小岛。编者是带着一种解读文化课题的目标来做这件事的,因为多年来有太多的人钟情于这个美丽的小岛,给了她美好的包装和描述,给了她见仁见智的品读,也给了她很多知情达意的厚爱,这些难得的文化赋存让这个小岛从自然的存在走进了文化的视野。秦砖汉瓦的实证,太后落难的传奇,李氏家族的溯源,风物掌故的孕育,提供的并不是文化思考的结论,而是更深探究的启示。今天,还有很多的有识之士对娘娘滩的旅游开发跃跃欲试,这应该是好事,但也使人心中隐隐有一种担忧。如果不及早做该做的工作,不把娘娘滩的价值揭示出来,没有正确的文化导向,仅仅是市场化的掠夺性开发,那就是娘娘滩的劫难了。作为自然存在,她在地质地貌学和生态学上有着非常独到的价值。作为文化遗产,她是黄河文化类型中一个特别个案。过去总以为娘娘滩只是一个住人小岛,是河曲的一个地方,今天才明白,是文化把这个弹丸之地放大成世界人类共同的财富。

有幸感遇这个政通人和、百业俱兴的时代,有幸一起为娘娘滩做这件历史性的工作。其实在动意做这件事时也没想太多,及至那丰富的令人激动的文稿、实物、图片呈现在面前时,更深的使命感和神圣感才油然而生。在这本沉甸甸的书稿即将付梓之时,我突然觉得有一种催人泪下的冲动,最应该感激的是岛上世世代代生存守望的乡亲们,如果不是乡亲们执着守候,不是乡亲们生生不息为这片土地注入灵动的人气,娘娘滩就不会有这样大的人格魅力。是乡亲们创造并延续了这里的文化,乡亲们才是这本书原创的作者。反之,小岛充其量只是一个自然遗存的荒岛,哪会有如此魂牵梦萦?

娘娘滩成为一座小岛的历史应该是很久远的事了,成为娘娘滩,应该也有2000多年了。似乎是黄河有意识要在这里积淀和记录璀璨的人文历史,自然地积淀和人文的赋存使这座小岛琳琅满目、美不胜收,小岛就是黄河文化的活化石。很想把这件事做得满意,但知道这很难很难,因为学识和水平毕竟很有限,面对黄河,面对娘娘滩,更是汗颜。在我们表示歉意时,就当是一个文化工程的开始,今后坚信一定会做得更好,因为娘娘滩在河曲,河曲在黄河,黄河是我们伟大民族的母亲河,这就是动力和信心的根源。真诚希望更多的同仁加入到这个不凡的行列中来。

希望大家都来看看这个真诚美丽的小岛,再借你的美言让更多人知道这里。娘娘滩是清纯朴实的,希望更多的人认识她、青睐她、爱戴她,同时也还真不忍世俗的喧闹打扰这块难得的净土,因为很多地方一重视、一开发就惨遭破坏。希望大家带着爱心走进她、探视她、理解她,大家多出主意和谋略来为她的发展和生存负责,历史和自然精心塑造她这么多年,十分不易,每一点损毁都不能再生,当慎之又慎,黄河不能没有娘娘滩啊!

[责任编辑 张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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