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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军抗战老兵王伯惠口述印缅战场——不下孟关不刮胡子

2017-05-08 11:15:50来源: 朱洪海在路上

王伯惠,1923年生于四川,1944年1月响应孙立人新三十八师师长号召,以西南联大土木工程系大四学生身份参军,飞往印度利多,经过两周军事训练后,被派往新三十八师工兵营,任翻译官。1944年孙立人任新一军军长,王伯惠被调到军部翻译室工作。1945年日本投降后,王伯惠作为最后一批新一军成员,乘汽车由滇缅公路回国待命。

1946年初,随军前往东北,不久被批准退伍,回到北平。8月初,接孙立人电来到东北,在鞍山开展清华中学创校工作,任教务主任兼代理校长。1948年鞍山解放,他卸任校长工作继续在学校教书。

后调往辽宁省交通厅工作,参与设计了东北诸多主要公路和桥梁,为著名公路桥梁专家,2012年获得中国21届“茅以升科学技术奖桥梁大奖”。

晚年致力于新一军等中国驻印军远征史资料的收集整理和研究,出版有《中国驻印军印缅抗战》、《二战名将孙立人》等著作。

2016年过世。

此文内容为本人在2010年前后,对王伯惠先生进行了历时两年的采访,于2013年发表于《江淮文史》第六期。

不下孟关不刮胡子

我们是1944年2月16号这天去的,那个时候缅甸反攻已经打下新平洋和于邦,正在打孟关。

当天就领给养,这个对我的印象太深了,永远都记得这一幕。

领来的那些给养啊,在我们从国内来的人看来就是神仙过的日子了,面包、饼干那不用说了,所有的菜都是罐头,牛肉罐头、香肠罐、,蔬菜罐头,蔬菜罐头都是干缩的,把水分完全吸干了,用的时候用水一泡就可以吃,要不然连水分也运输,那运输量就大了。饼干是压缩的,一块就顶三块,巧克力也是。巧克力糖的发热量最高,吃一块巧克力就顶你一天饭量,不用吃饭,身上的热量都够。所以规定飞行员身上至少要带五天到七天的巧克力,一旦飞机被打掉了,跳伞下来落到一个荒凉的地方,吃它就能管七天,不至于饿死。

另外还有牛奶、果酱罐头,也是这么大,我印象最深是橘子果酱,都是切成细丝做成的,味道很好啊,我有生以来头一次吃到,这么大一桶,十五个人也吃不完。打开以后都往面包上抹。这些完全是外国饮食,按照校官的给养给你。还有炼乳罐头,很浓很浓的,要冲水。牛奶罐头比较少,就是在后方能吃到,在前线最普遍的是奶粉罐头。

还有香烟,香烟都是固定几种牌子,大概军队特供吧,有一种烟盒,上面印了一个红太阳似的,英文叫Lucky strike ,Lucky就是幸运的,是你要点燃有幸运。还有几种牌子,Lucky是最多的,一小盒烟就五支,够一天用,也有大盒的。

我们简直做梦没有想到,到这能过这么个神仙的生活,那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大家都很奇怪,晚上就饱吃一顿。第二天到新住的地方也是这样的供应,那个物资供应不得了。我们所有的同学都无限感慨,说这样才像打仗,中国那样子完全是拼死命啊,什么都没有,衣服都穿不上,就饿着肚子在前线打仗。

牛肉罐头味道很好,后来都吃腻吃不下了,当兵的都说,成天吃牛肉,我们都变成牛了。前几年,后来去了西安的蒋大忠说,前天有人专门给我捎两个牛肉罐头,就是当时那种,那时候不愿意吃,现在简直是太好吃了。

住了一夜,第二天就把我们送到三十八师留守处,留守处就是在森林里面搭个草房子,有几个房子,还有几个帐篷。

留守处主任是西南联大的老同学,叫潘申庆,外语系的,他是大学二年级从军,通过译员训练班参加的孙立人部队,参加过第一次缅战,抗战胜利后到北京又念了几年清华,后来去台湾了。

他规定我们在留守处学十天的军事,讲战场基本知识,介绍军事器材,也包括卫生防疫。缅甸的瘟疫、瘴气都很厉害,蚊子这么大,厉害的狠,还有蚂蟥,你要沾上就麻烦了,要涂防疫油,手上都得涂。站岗的卫兵带个像草帽似的帽子,有个沿,挂着帘,防蚊。设备很全,就是处处保护战士的生命,士兵都是空运过来的,培养了这么久,一下子叫蚊子咬死了,国家损失多大啊。
当时美国军队里有一种卡宾枪,比我们的步枪短,很轻,方便携带。中国军队一般不发,后来像我们这些翻译官,在营里面就向联络官借一支,也就不还了。国外这些装备、供给,那都是大开眼界,以前没有见过。

我们还要到野外去练习射击,要不然刚刚参加军队的一个老百姓,没打过枪上什么战场啊,所以也要练习射击打靶。

手榴弹都要到线上去扔,怎么拉开,冒烟几秒钟之内不会爆炸,心里要有计算,如果你害怕冒烟就扔,要等10多秒才能爆炸,遇到有经验的敌人,就会捡起来给你扔回来,所以就规定,一看冒烟就数数,数到五秒钟,就往外扔。训练丛林战基本常识,怎么防备日兵,怎么观看地形,怎么隐蔽。

受训期间就出了一个事,我们这十几个人,都坐在一个小屋子里面,围成一圈听潘申庆讲解步枪的使用,怎么上弹夹,怎么扣扳机,怎么拉栓,怎么退弹壳。潘申庆讲完了,就让每个人都练习一遍,要会卸,还得会擦洗。一个同学拿着枪正在摆弄,“啪”一声,枪响了。

他走火了,他摆弄摆弄扣到了扳机,没想到就扣响了,正打在对面一个同学的腿上,怎么了?怎么了?被打那个同学还没弄明白呢。你都淌血了!腿肚子打穿了,打了一个眼。

挨打这个叫张士珷,是土木系的,跟我最要好,后来跟部队到了东北,退役后在鞍山清华中学教书,鞍山解放时死掉了。走火的这个叫蒋大忠,是电机系的,抗战胜利后到上海交大当助教,他还教过江泽民呢,江泽民在交大是学电机的,后来到西安交大去了。

就把张士珷送到医院里面去治疗,美军的战地医疗条件特别好,在利多有比较大的后方医院,比较重的就送到利多,更严重的就送到卡尔卡卡总医院,那是美国国内一个大学的医院,整套人马,连设备带器材全部征调从军来到印度。
把同学打伤了,谁也没法埋怨谁,那就是不小心。

军事学习完毕,师部派一个叫关品枢的翻译官把我们接到前线,他和潘申庆是外语系同学,香港人,参加过第一次缅战,经常跟随孙立人左右。第一次缅战杜聿明和22师余部退到印度利多时,英国军队的代表,美国军队的代表,三十八师都派人在印度缅甸交界的地方迎接他,关品枢也跟着去了,他后来在回忆录上记录过这个事。

开始是走路,后来就坐车,到前线任何地方都没有通勤车,除非有特殊任务才会派专车。但是中印公路机械化作业跟得很快,部队打到哪就修到哪,修好的路上来来往往都是军车,看到有车子路过,一招手就停下来。美军开车的都是黑人,很豪爽,一招手就停,这是传统习惯。一说我们要到什么地方,他说你上车吧,坐上了走一段下来,他说我到这就拐弯了,你们得往那边走,我们下来继续走,碰到车又招手他又停,就这样就把你送到地方,弹药车后边坐几个人是无所谓的。但不可能开到你家门口,都是到路边上停下来,人家沿路开走了,你再走一段到驻地。

三十八师指挥部就在孟关前线的一片森林里,师长孙立人就在降落伞打的帐篷里轮流召见我们十五个人。

我们这是第一次看见孙立人,知道是清华老校友,在美国学过军事。当时给我们的印象就是长个小胡子,脸白,有些瘦,两眼有神,看你的时候很威严。
他就问,学什么的啊,家在哪里啊,有什么挂念没有,为什么要上战场啊,你有什么意见要求,军事上的基本知识你都知道么?问到我有什么要求时,我说我是学土木工程的,原来很想到印度、缅甸参加修中印公路、中印油管,但是现在征调到军队上,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干一些工程上面的工作,想参加这样的工程。

孙立人就给记下来了,一个人问话十多分钟吧,一上午都问完了,时间很长,因为这十五个人是他亲自要来的。孙立人有个小本,后来别人介绍我们才知道,他看你的仪表、谈吐,了解你的情况,在他的本上打加号,一个加,两个加,三个加,四个加,然后再考虑这个人怎么样使用安排。

第二天一发表我是到工兵营,我就感觉,孙将军接受我的要求了,因为我想做工程吗,工兵就会接触军用工程的事情,修桥、修路那是不可避免的,我挺高兴。

当时规定,营以上的单位,都要派美国联络官,派联络官同时就要派翻译,工兵营里面有两个联络官,最少要有一个翻译官,如果是团部,师部那就更多了,因为任务也多,有时还要跟着联络官下部队。

开枪走火那个蒋大忠,留在师部军械处管理枪支弹药、通信器材。

因为缅甸雨多,无线电发报机受潮经常出现故障,如果送到美国人那修理,那就复杂了,所以尽量自己设法。所以38师里就有个西南联大电机系的同学,叫云震,是部队特殊要的,管电信器材,这个人很能干,参加过第一次缅战,在兰姆迦时当通讯教官。

但部队各个地方都有需要,他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所以就把好几个学电机的、学机械的留到军械处了,帮助他修理无线电,当时解决大问题了。

38师有不少参加过第一次缅战的西南联大老同学,他们经常给我们介绍情况。
云震是我们这些工学院翻译官里面的老大哥,我们都管他叫云大哥,后来他跟着军队到东北,在长春结婚了。

他结婚时,我已经退伍,按孙立人的指示在鞍山办清华中学,那天我到长春去汇报工作。晚上在一个咖啡馆里面恰好碰见他和未婚妻,因为那个地方大家熟悉,没事都在那喝杯咖啡,他就给我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正预备明天结婚,正好你来了,你给我当介绍人吧。

第二天,婚礼的主持人是孙立人,证婚人是副军长贾幼慧,介绍人就是我。那时我也没结婚,没经验,也年轻,我也不知道介绍人还要讲话啊。当时说请介绍人讲话,把我弄蒙了,我丝毫没准备,说那些祝贺吉利话也不太熟练,哎呀,我说我昨天到长春来汇报工作,云大哥在咖啡馆向我介绍他的未婚妻,今天让我来当他的介绍人,我十分荣幸。讲完这个话,弄得满堂大笑。

后来他跟孙立人到台湾了,孙立人走的时候,就带了三五个人。到了台湾,他跟好多美国电讯方面的教官都熟悉,通过他们的关系到美国大学念了研究生,毕业后就留在那边教书,是终身教授。有一年他到沈阳讲学,我在辽宁省交通厅当工程师,不知道他来。后来我们联系上了,他说我有一年在沈阳讲学半个月,哎呦,我说我就在沈阳啊,失之交臂啊。

第二天就派人送我到工兵营去了,我们分配了以后,在战地基本上就见不到面了,各人都在各人前线走,各人都有各人的任务。

38师有很多直属部队,工兵营、炮兵营、通信营,辎重营有两个,一个汽车辎重营,一个骡马辎重营。

工兵营营长叫汤克振,还一个副营长,两个人都很年轻,都挺好,我去之前的翻译官叫杨柏森,调到112团去了。杨柏森是南洋华侨,也是学土木工程的,没毕业就从军。

当时有好多南洋华侨回国自愿从军,抗战开始后,最著名的就是陈嘉庚,他是当时华侨的首领,捐了很多钱,募集了很多物资,又动员、组织好多南洋青年回国参军,新一军有好几个人翻译都是南洋青年。

两个美国联络官,一个中尉叫瑞克,是个混血儿,他在美国只学过三个月工兵,美国备战也很仓促,珍珠港事件以后,急需这方面人才,所以成立训练班,三个月训练完就派到印缅战场。另一个上士叫皮特森,上士不是军官是士兵,木匠出身,也是征调从军,因为战地工兵有大量的木匠活,就派他到工兵营。他虽然是个上士,但我们都叫他联络官。

当然我是少校,还是学工程毕业的,他们也很尊重,互相谈起来都很好,处的很和谐。我和他们俩住的帐篷都挨着,一有事好联系。

工兵营主要是干工程,师部驻扎下来,就要修一个小飞机场,一个200米长的小跑道,把路面平整好,路面太差就得铺上钢板,将来飞机降落就在这个钢板上跑。
还要修空投场,密林里偶尔不长树的地方都是草,一人多高,那就叫开阔地,就是宝地了,收拾平整,用两块降落伞做的大白布摆成一个T字形,飞机看见这个就可以空投。

粮食这些不怕摔的东西,就是一个双层的大麻袋直接往下扔,一包有一百斤粮食。像罐头、医药、器材、弹药,都得用降落伞,降落伞也分好几种颜色,白色的是投粮食,红的是投弹药,还有蓝的、黄的。

降落伞扔下来就没有用了,是特别好的丝绸做的,刮不坏,伞上还有好多绳子,大伙就保存起来,到新的营地就可以搭帐篷。

工兵营修桥的事情比较多,工兵连队经常在第一线施工,每天营部没有几个人,我们有时候就跟着营长、副营长出去到工地,看一看施工的情况。

修桥都是采伐木头做成排架,小河一个排架就够,大河两个排架,再用木头一铺就成桥,一个桥也四米五宽吧,人能过,汽车一个单车也能过,这是一种土法修桥。

刚刚出校的学生对修军用桥梁没有经验,但总感觉这个干法笨。我是学工程的,就考虑这个架桥怎么能简单解决,但是很困难,就我们当时的经验水平,要想解决快速架桥,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

但是英国人就发明了一种军用贝雷桥,先做好一段段的预制桁架,全部标准化,规格化,都是按照人工能够操作来考虑,运到工地就安装,速度快极了,十米、二十米的桥,四个小时就完成了。而且是一切按标准,步兵通过就单排,坦克通过,可以两层两排,三层三排。当时我们搞土木的一看见贝雷桥那真是信服啊。
贝雷桥在北非战场、欧洲战场用的很广泛,贝雷是发明人的名字,也只有他那种工业、经济水平才能够干这个东西。发明者贝雷因此受到罗斯福的嘉奖,
在步兵营里的联络官,相对事情就多些,因为作战部队天天打仗经常需要后勤供给,粮食吃完了要通知空投,弹药用光了要空投,营长提出要求计划,联络官就通知美方的后勤,有时联络官也会要求给他自己投专门的供应的。

有时派出一个连去执行特殊任务,一个联络官一个翻译官就得配到连上跟着走,凡是跟后方联系都要靠联络官,只要你的任务需要,这个连就可以接受空投。当时一提SOS,大家都知道那是美军的后勤部,中国大兵也会叫SOS,很知名的。

翻译官和联络官,都专门派个警卫员照顾日常生活,给我的警卫员是营部的理发兵,每次到驻地,他就在森林里面帮我搭睡觉的棚子,快得很。

缅甸人每个人身上都要带一把,一个是防身,森林里野兽多得很,第二个是开路,还能解决喝水,看到芭蕉树砍个口,弄个竹筒子一接,出来水就可以喝,缅刀作用很大。

部队就把缅刀发成一个装备,一个班有几把,谁需要谁用,一个弯弯的弧状,快得很。驻营时,森林里面到处都是竹林,就砍伐竹子,劈了啪啦地很快地上埋几个桩子,搪上两个竹竿,两头一剁,中间铺上竹子,再铺上一张胶布,就可以睡觉。

胶布每个人都发,有时候在这宿营一个晚上就走,都不搭棚子,就在两个树之间拉一个胶布,胶布四角都是眼儿,四角一拉上边可以挡雨,如果地下铺一个还可以睡觉,都是一些特殊的战地的设备,很方便。

师长和大家一样住帐篷,参谋处、副官处、翻译室,这几个帐篷差不多都挨在一起,军事指挥中枢么。几个直属营就分配在周围守着,都是这样子布置,所以我们营部就挨着师部,通信营是师部的神经,那就更近了。

团长全部在第一线带兵打仗,有时到师部来开会,都不一定能见到面,战场上紧急的很,晚上开会半夜就回去了,不可能又住啊又吃啊,开着车子来,开完会马上就走。这几个团长,咱们都见过,但是没有直接交谈。

工兵部队负责修路、修桥,但战事紧张时就到第一线当步兵,所以我一到营里面,营长汤克振见面就说,老王啊,你得准备啊,这工兵营不光干工兵的活,有时还到第一线打仗啊,要干啥干啥啊,得有准备。我说我早就准备了,没问题。

工兵营里还有军医,有书记官,还有个通信排,师里有通信营,工兵营自己有个通信排。这些人都住在营部,没事就在一起聊天,我们那个军医最爱讲,他比较有知识。连部有卫生员,士兵受伤能处理的当时就处理了,简单包扎,也有药,处理不了送营部,营部处理不了就往上送,看病情的轻重。

孙立人当时就有一个话:不下孟关不刮胡子,就是这个军医讲给我们的。

孙立人是美国传统,很讲究仪表,平常穿着特别的整齐,军帽、军刀、马靴,手里习惯拿个马鞭,一看就很威严,很威武。不太多说话,言语很简练,但是说了就是很要害,跟亲近的人在一起言语都很少,就是这么一个习惯吧,人的个性。
38师正在攻打的孟关是胡康河谷的首府。有次师部的人看见他胡子长了没理,就问师长怎么不刮胡子?不打下孟关我是不刮胡子。这话就传出来了,师长讲了,不下孟关不刮胡子,这个话是全军都流传的,就是一定要坚决把孟关打下来。
我们看见孙立人的时候是有胡子的,以为他平常就蓄胡子,后来才知道他很注重仪表,平常都是刮的干干净净的。

我分配到工兵营不久就闹肚子,闹了挺长的时间。军医就说,你要吃一般的止泻药,第二天要便秘,还得再吃治便秘的药,麻烦。到医院看看吧,是不是还有别的啥问题。当时就害怕有什么阿米巴痢疾,很难治,一会拉,一会不拉,一会又便秘。

医生就跟医疗中心联系了,一个电话就要来一架小飞机,在战场上叫联络机,驾驶室后边只能坐一个人,就把我往后方送,要是不行,再往后送,他是根据你的病情一级一级往后送。

我还不是被送到中等医院,是比营一级高一点的医院去,营里军医怀疑是阿米巴痢疾,但是没有显微镜,也不能验便,所以只好送到后方医院来了。这里的医生一听,那我们这个地方也没有显微镜,又坐小飞机把我送到另外一个医院,小飞机飞半个钟头就到了。战场上的医院按次序按等级一个挨一个。在一个大型医院住了几天,因为我是校官,到那去待遇都很好,过了几天都正常了,医生说你这不是痢疾,主要还是消化问题,吃吃药就行了。又给我定了小飞机送回来了。
所以有这些条件,才是打胜仗的必备条件。